【白情活动/鬼灭乙女·炼狱杏寿郎】一个笑容

炼狱杏寿郎单人篇


全文(水了)1万字,阅读注意,认真阅读需要花费15分钟

本文出场的人物全是伏笔(?)

文章时间线全是bug,不要深究它。

人物ooc,注意避雷。



一个笑容

 

(一)

 

我本是炼狱家捡来的孩子,起初在炼狱家做着打杂的工作,临到十岁时,偷偷摸摸削了树枝当作刀来跟着一起练习,故此差点被赶出了炼狱家,但好在,炼狱家长子阻止了家主的行为。

 

往后的时光里,我便跟着炼狱杏寿郎学习炎之呼吸。

 

我的记忆里还保留着炼狱杏寿郎朝我伸出手时的画面,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,风吹起他的发梢,它像一团红火,似要点燃肩头的羽织,点燃这充满着冷气的世界,像是黑暗里的那团火焰,让我忍不住的伸出手想去触碰,想去拥抱,就算我被焚烧掉。

 

我的世界因此被照亮了一角。

 

炼狱家主是个不苟言笑的人,每每看到他,我都会哆嗦一下,好在炼狱杏寿郎总是会不着痕迹的挡在我面前,替我挡住那道犹如利刀般的视线。炼狱家母是我最喜欢的人,也是她把我捡回来的;我喜欢枕在她的膝盖上,看着门外的庭院有麻雀在地上蹦跶着觅食,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蓝天,白云悠悠的漂浮着,院里的花摇曳着,它们在互相打招呼。

 

炼狱家母总是喜欢顺着我的头发,轻轻的告诉我,从今往后,你要和杏寿郎一起前行。

 

后来家母离开了,我跟着炼狱杏寿郎一起去了鬼杀队,那一天,炼狱家主的视线更加的锋利。

 

天空很蓝,和那时一样,唯一少的是我再也枕不到那柔软的膝盖了,再也听不到那温柔的嗓音了。

 

“怎么不开心了?”炼狱杏寿郎探了个脑袋在我面前,他完全继承了家主的容貌,但我对他从来不会产生敬畏感,炽热的火是带着吸引力的。

 

我摇摇头,“从今往后,就请杏寿郎在鬼杀队多多指教了!”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咧嘴笑,可能比较生疏,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抽搐一样,像是迫不得已的笑容。

 

“唔——”炼狱杏寿郎撑着下巴看着我,“还是像从前那样吧。”

 

我不解的看着他,从前那样是哪样?我是一个不善笑的人,我不知道这是继承了谁的性格,我对父母完全没有印象,又或者是,我是后天性的面瘫。听闻炼狱杏寿郎的话,我收回了那丑陋的笑容,抿着嘴角——这是我惯用的面部表情。

 

“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?”炼狱杏寿郎疑惑的自言自语。

 

“说错什么话了?”这回轮到我疑惑的看着他。

 

炼狱杏寿郎却像个无事人一样,现场给我做了个示范,他的眸子始终是瞪着大大的,配上他清冽的嗓音,咧起嘴角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安心感,“我们快走吧,我肚子饿了。”

 

我的记忆被分成了两部分,一部分在炼狱家,它伴随了我十年的时光,温柔的炼狱家母与不善言辞的炼狱家主,他们是构成我世界的一部分,我的内心总是会被他们所吸引,总是会被他们的一举一动所填补。而炼狱杏寿郎,他是在牵引着我前进的那盏长明灯,我将我世界的一半,划分给了他们。

 

另一部分在鬼杀队,时间在流动着。

 

我喜欢炼狱杏寿郎,这是我藏在心里的秘密。它藏匿于我心房的深处,像一只胆小的小兽,不敢探出头来。

 

当我拿着从后勤部队给的药膏来到他的住所时,他敞开着内衫,那绑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绕着他的胸膛,手臂上的绷带隐隐约约的从衣袖口中露出来。而本人丝毫不在意自己受了多重的伤,坐在外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,“杏寿郎,你怎么不去躺着?”

 

他转过头来看我,眉毛扬起,“嗯!你来啦!因为躺的有点久,就想坐起来活动活动。”

 

我坐在他旁边,“这是香奈惠大人调制的药膏,听说效果不错,本来是说要给不死川实弥的,奈何他喜欢多几道伤疤。”

 

“是这样的!因为那样子很帅气吧!”

 

我的余光撇到不远处的草丛里,有一只粉蝶在翩跹着,它停靠在一朵小花上,阳光朦朦胧胧的打了下来,它翅膀的灰粉也变得金灿灿。

 

“抱歉。”我轻轻的开口。

 

“为什么要和我道歉?”杏寿郎看着我。

 

我看着他的金橙色的眼眸,那里带着一丝困惑,更多的是面对我的坦然,他对我从来都不吝啬于表达心声。

 

“我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。”我转着手上的药膏盒,他直起身子,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没有关系,保护你是我的责任。”

 

我感受到我的心漏了一拍,而后它像是被输入了某种药剂,开始愈发激烈的跳动起来,那停靠着的粉蝶,挥动着翅膀,飞远了,徐徐清风吹了过来。我的视线看向了手里的药膏盒,突然发现,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蝴蝶图案,“嗯。”

 

“杏寿郎快点进去吧,我给你上药。”

 

我不知道炼狱杏寿郎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,我不敢盲目的猜测也不敢开口询问,害怕自己听到答案后会一蹶不振,提前提着刀去找鬼舞辻无惨报仇了。

 

这是我与炼狱杏寿郎在鬼杀队的第二年,而炼狱杏寿郎从最低级的癸级剑士变成现在的己级剑士,他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。这次的任务,因队伍实力的不平衡,让他肩负起了全队的责任。

 

是我太弱小了。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,尽管如此,杏寿郎总是会揉着我的头发告诉着我,让我待在他身后就好了。可我不想啊,我想和你并肩作战。

 

“有点痛啊。”炼狱杏寿郎的声音一下拉回了我的思绪,我连忙收回手,以手做扇为他扇扇风,企图驱除一下痛意,“你怎么了?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
 

“嗯!今日不适合上药,给我吧。”他撑起身子坐起来,从我手中拿过药膏,而后直直的看着我,“有什么不开心吗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也亏得我是个面瘫,能让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。

 

炼狱杏寿郎就这样一直看着我,眼睛一瞬不眨,我的腰都要痛了,慢慢的弯了下去,“累了吗?要躺过来吗?”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。

 

我吓得直起腰,“不累。”

 

在我的记忆中,我是五岁左右就被带进了炼狱家,那时的炼狱杏寿郎比我大上一岁,尽管如此,他肩上担起的责任远超过了他的年龄。自从炼狱家母走后,炼狱杏寿郎总是会时不时的拍拍他的大腿,问我要不要躺下来。他一直都以为,我在缅怀这种感觉。

 

我又去找了蝴蝶姐妹,当我进到她们的府邸时,看到端坐在长廊的那名女孩,疑惑的多看了两眼,她木愣的看着远方,视线没有焦点,像是被蝴蝶姐妹精心打扮的洋娃娃。

 

“来找姐姐的吗?”蝴蝶忍从长廊的转角处探个头,我看着那名打扮着像个假小子一样的姑娘,心中对她是处在羡慕的状态,我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,它像是缺失了面部神经网络,我的五官中,或许只有嘴巴能表达出我的感情。

 

我跟着蝴蝶忍前往不远处的一座治疗屋,蝴蝶香奈惠正在里面忙着与后勤部队的【隐】一同工作——与炼狱杏寿郎一同前往任务点的鬼杀队队员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,唯有我,被炼狱杏寿郎保护得好好的。

 

“来了吗?”彼时已经是花柱的蝴蝶香奈惠还是如往常那样,平易近人,她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我身边,那温和的神情总是让我想起炼狱家母,但她们又有许多的不似处,“药膏还好用吗?”

 

“好用。”

 

“杏寿郎的伤好些了吗?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蝴蝶忍看了看我,企图打断这无聊的对话,“你来找姐姐有什么事吗?”

 

我张了张嘴,随后询问道:“请问花柱大人还有多余的这种药膏吗?”

 

“有的,怎么了吗?”

 

我摇摇头,“以防万一。”

 

 

(二)

 

 

炼狱杏寿郎的伤得养个月余,鬼的攻击已经伤及到了心肺,他做不了太过激烈的运动。我总是会在傍晚看了他以后就出去接任务,我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弱小。

 

天空变成了暗红色,像溅在树干上的鬼的肮脏血***液,鸦鸟都不屑飞过,空气显得太过寂静,只有远方的犬吠声悠悠传来,我别好日轮刀,朝着今日的目的地出发了。

 

月亮升了起来。

 

我成了鬼杀队出任务最勤快的人,但我乞求着众人不要告诉炼狱杏寿郎,蝴蝶香奈惠偶尔间的看到我都会劝说着我不要那么拼命,一切都要以保护自己为主。我沉默以对,她叹口气,给了我更多的药。

 

我的能力比之炼狱杏寿郎要弱小许多,我只是一个辛级剑士。往常的任务炼狱杏寿郎向来不放心我,他总是会与我一起出任务。可现在,我必须要在他养伤的阶段,好好锻炼自己。

 

我又带了一身伤回到鬼杀队,深夜凄凉,只有微微的风伴随着月光照着前方的路,我轻轻的打开木门,吱呀声在黑夜中被无限放大;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,便和衣躺下,听着世界的呼吸声,慢慢沉入了梦乡。

 

我梦到了炼狱家母,家母的温柔是很少表现在面部表情上。她会轻轻的拥过我,揉着我的头发,再拥过炼狱杏寿郎,告诉我们——救助弱者是生为强者的职责,杏寿郎,你要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责任。家母说着这句话时,轻轻地拍着我的头。

 

我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炼狱杏寿郎,年幼的他大声的说着好,再看向我的时候,咧起嘴角,露出那个总是让我安心的笑容。

 

“母亲,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对吧?”

 

“你会的。”

 

晨光洒了进来,它们慢慢地爬上我的被褥,覆盖上我的眼睛,门外有了声音,庭院的竹筒哐得一下砸下去,我听到鎹鸦扑腾着翅膀站立在墙头,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。

 

“醒了吗?”很快,门被人敲响,是炼狱杏寿郎。

 

我拉过被褥盖过头,我要制造一个我不在的场景,昨夜的任务让我有些腰酸背疼,就算是做了一夜好梦,却也没有好好的修复。但是他总是会猜透我在做什么,门被拉开了,很快又关上了。

 

我听到榻榻米承受重力的声音,炼狱杏寿郎走到我被褥旁,他盘坐下来,“早上好!”

 

这时我才探出一双眼睛瞅着他。

 

“身体还好吗?”他一上来就直奔主题。

 

“你呢?”

 

“我身体好很多了!下次可以和你一起出任务了!”

 

我又躲进了被子里,原来他都知道,也对,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他的,就连我面无表情他都能猜在我想什么。我背过身去,看着前方一格的壁橱,那角落里有几颗小石子,应该是这几日匆忙赶回来没有来得及处理衣物时留下的,“杏寿郎,我梦见家母了。”

 

“嗯!母亲说什么了吗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我只能感受到她抚摸我发顶的手心温度。

 

“杏寿郎。”我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我不是弱小的。”我缩了缩肩膀,我害怕这句话在他听来,是不一样的意思。

 

“我从来不觉得你弱小,但是保护你,是我的职责。”

 

职责吗?是像兄长那样的责任吧?

 

我又去了蝴蝶姐妹家,再次看到了那名女孩。蝴蝶忍告诉我,她是香奈乎,是和蝴蝶香奈惠做任务时遇到的。女孩扎着个斜马尾,坐在木廊上看着指尖停留的蝴蝶,当我注视她时,她歪过头来看我,那勾起嘴角浅笑的模样,颇有蝴蝶一家的风范。

 

“这孩子不喜欢说话。”蝴蝶忍说。

 

所以喜欢用笑容来回复对方吗?

 

蝴蝶香奈惠给我倒了杯茶,青绿色的茶浅浅地倒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,有根茶梗飘在杯沿,“我一直都觉得香奈乎和你挺像的。”

 

我抬起头来看蝴蝶香奈惠,她微笑的撑着脑袋看我,“一个一直在笑着,一个一直在面瘫着。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?”

 

我摇摇头,“我不记得了。”我确实不记得了。我的记忆是从五岁开始的,记忆的初始也是在炼狱家,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笑过,炼狱家母从来就没有说我这个问题,有时候,她会在看着我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,我总是在学着她勾起嘴角。

 

她会拉起我的手,“就这样就好,不要为难自己。”

 

从此往后,我就一直面瘫着。

 

“我从来没有见你笑过,可以试试看吗?”

 

闻言,我勾起嘴角朝她笑了个。

 

蝴蝶香奈惠的笑都有点僵硬了。

 

“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笑呢?”

 

“我不适合。”

 

“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。”

 

我轻轻抿了口茶,茶带有的苦涩味充斥着口腔,而后变为清新感。如果我笑给杏寿郎看,他会喜欢吗?我想起了那个离开家的午后,太阳有些耀眼,杏寿郎走在我身边,当我看向他时,他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,我的目光中只有他,可他对我第一次的笑容评价是——还是像从前那样吧。

 

是吧,他可能也不喜欢我笑。

 

我告别了蝴蝶香奈惠,折步去看了炼狱杏寿郎。太阳已经落山了,黄昏柔和了晚霞,晕染了世界,我踏着细碎的石子来到炼狱杏寿郎身边。他歪过头来看我,还是那副模样,杏寿郎很喜欢笑,应该是说,他的表情总是给人一种他在笑的感觉。

 

“今晚还是接了任务吗?”他问。

 

我想点头的,可他一下制止了我——他猛的将我拉进他的怀里,紧紧的用双臂圈着我,那有力的臂膀企图将我锁在里面,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,耳朵将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尽数收进大脑,鼻腔中满是他的气味。

 

我动了动嘴角。

 

“你不能再去了。”他说,声音通过胸腔传进我耳朵里,带着沉闷感,仿佛那是来自心脏深处的声音,像是祈求,像是责备,像是不满。

 

我抬手想摸摸脸,却被他的手臂阻挡住了,我只好抓着他的手臂。

 

“至少你要等我的伤好了才行!”

 

我合上眼睛,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听不进别人说话,却总是在为别人考虑。

 

杏寿郎,我喜欢你,你喜欢我吗?

 

 

(三)

 

我看着队里的富冈义勇,他也淡然的看着我。很快,蝴蝶忍拉过我就离开了。

 

我不解的看着蝴蝶忍,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独孤一人的富冈义勇,他站在空地的中央,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我们离去。

 

“没有必要和那个榆木脑袋说话。”蝴蝶忍有些气愤。

 

我沉默不语。

 

蝴蝶香奈惠无奈地叹口气,她点了点蝴蝶忍的额头,让她不要那么的无礼。我看着面前的蝴蝶忍,她扎着男生的头发,粗看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温柔,“好了,今天有任务,小忍你要和我一起去吗?”

 

“我当然要去了!”

 

“你呢?”蝴蝶香奈惠看向我,“这次任务你要去吗?”

 

“我可以吗?”我轻声询问道。

 

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蝴蝶香奈惠轻笑道,她弯起的眉目像翩跹的蝴蝶,带着一切岁月静好的错觉。

 

我答应了蝴蝶香奈惠,在我回去的路上,我又碰到了富冈义勇,他还是一个人,低低扎起的头发服帖在身后,他注意到了我,两个不善言笑的人碰到一起,也只是虚虚的点头走过。

 

在我路过富冈义勇的时候,我顿足看向他,“你也不会笑吗?”我觉得我的这个问题很愚蠢,更何况哪有人会这么询问着对方,像是在嘲讽一样。

 

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,“我和你不一样。”这句话轻飘飘的,它被风吹走了。

 

晚上,与蝴蝶姐妹一同前往任务的除了我还多了一个炼狱杏寿郎。

 

“嗯!当然是要和你一起啊!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,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?”

 

炼狱杏寿郎的嗓门其实很大,他说出的这句话,全队都听到了。蝴蝶香奈惠掩嘴窃笑,蝴蝶忍撇过头不忍直视。

 

这次的灭鬼任务是量大质小,队伍分成了三队,我与杏寿郎去了一处,蝴蝶忍与蝴蝶香奈惠分开了,我抬头看着天空,那里万里无云,月亮高高的悬挂在上方,今夜是上弦月,残缺的半圆像个月钩,有星星点缀在它下面,好像月亮上面坐着一个人,他在钓星星。

 

“杏寿郎,你说家母会不会变成一颗星星一直看着我们?”

 

“一定会的!母亲一直都在看着我们。”

 

我与杏寿郎潜入进深林中,这里聚集着大量的小鬼,他们都是在这片犹如迷宫似的山林中来躲避猎鬼人的。

 

树影婆娑,周围的景色都在不断后退着,我们在树枝间不断的穿梭着。

 

山林成了一片杀戮战场,炎之呼吸的火焰照亮了这片黑暗的森林,它们像是驱除邪恶的火把,伴随着一声声的凄惨鬼嚎,杏寿郎将手中的日轮刀收进了刀鞘。而我还在使用着呼吸法斩掉最后一只鬼。

 

我擦了擦汗,刀光剑影时刻,炼狱杏寿郎将我搂进怀里,他那握着刀的手指着我背后那只漏网之鱼,我的视线看不到,耳朵灵敏的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,随后是血***花绽放声。

 

“真是千钧一发啊!”我微微抬起头看着月亮,它旁边有一颗星星在闪闪发光。

 

解决掉我们所处理区域的鬼后,我便和杏寿郎往回返,已至三更,空气中开始有雾气生起来,慢慢的在空中凝成薄云。它们聚在一起,企图掩盖掉月亮,前方的路被黑暗笼罩着,四周一片寂静。

 

踩碎空枯枝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喧嚣,我打量着周围,树木的环绕形成了一座迷宫。

 

“我们好像迷路。”我拉了拉炼狱杏寿郎的羽织。

 

“好像是的!”

 

“那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?”

 

“唔!或许等到天亮再出发会更好些吧?”炼狱杏寿郎垂下头看我,他在征求我的意见,这不应该,他会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观点,很少会理会外人的想法。

 

我愣愣的点头。

 

月亮再次冒了出来,多少次了,我和他在外过夜,篝火在一堆枯树枝上熊熊燃烧,时不时的发出柴火被烧空心后的噼啪声,像是一段奏乐,我有些困了。

 

炼狱杏寿郎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,“困了的话就躺下来吧。”

 

我又精神了。

 

他难得笑出了声。

 

炼狱杏寿郎的笑很有传染性,就像炼狱家母的温柔那样,我抬起两只手往嘴角处放,轻轻的提起嘴角,然后松开,我的表情又变回了面瘫样,周而复始。一只大手拉住了我,炼狱杏寿郎朝我摇摇头,“不用勉强自己。”

 

“你想看到我笑吗?”我问。

 

他听到我这句话愣了下,然而非常爽朗的开口道,“当然。”

 

“如果,我笑出来了呢?”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?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。

 

“笑出来了的话我会一辈子都记在心里!”

 

我低下头去捅了一下篝火堆,让火烧得再旺一点,把我的脸照得再红一些。

 

我将羽织盖在身上,靠着一颗大树睡了过去,朦朦胧胧之间,我感受到了一股男子的气息,它在慢慢的靠近我,那气息犹如大海一般,将我沉浸在里面,我的肺部却像是充满了清新的空气,我在这片汪洋中漂浮着。

 

我感受到脸颊有些痒意,很快上面被印了一个浅浅的吻。

 

我猛然睁开眼睛,胸口还在上下起伏着,我目光一转,自己正躺在炼狱杏寿郎的大腿上,而他本人还在打着盹。天际亮起了一丝白光,它们在慢慢的扩散开来,少时,白光在变大,中间地平线上开始有朝霞浮现出来。

 

光打进了森林,变成了一根根光柱。我抬起手遮住那刺眼的一缕阳光,炼狱杏寿郎也醒了过来,他比我精神多了,“早上好啊!”

 

“早。”

 

“肚子饿了,我们快回去吧!”

 

蝴蝶香奈惠不在了。这是我和炼狱杏寿郎回到鬼杀队后听到的第一件事,花柱大人在昨晚遇到了上弦之二童磨。我动了动嘴角,我很难受,想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,可我透过清浅的池面,看到的还是那副面瘫脸。

 

炼狱家母离开的时候,我也没有做出难过的表情。这种连自己表情都控制不了的悲伤感,一下涌上心头。身后有小石子被踩得移动碰撞的声音,我看着池面上倒映的炼狱杏寿郎,他蹲在我面前,我也看不到他悲伤的样子,他学着炼狱家母揉着我的脑袋,那掌心的炽热通过头皮传达进心脏。

 

“振作起来!”

 

“嗯。”我闷声的回答他。

 

蝴蝶忍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,她的发型还是一丝不苟的梳了起来,她换上了蝴蝶香奈惠的羽织,嘴角的笑容一直都在,她在慢慢变成蝴蝶香奈惠。

 

每当我看到她和香奈乎站在一起时,像是刻在模子里的笑容,亲和又疏离。

 

我一直都以为蝴蝶忍是在用笑容来掩饰悲伤,可她告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。炼狱杏寿郎最近很喜欢拥着我,将头埋在我的肩颈里,空出来的手则会轻拍我的背。

 

他怎么了?

 

“唔!我也不清楚!就是想这么做吧?”

 

我又想起了那个梦,那带着清冽的犹如火炎般的气息,像极了炼狱杏寿郎的气息,这次换我主动搂着他的腰,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,再次感受着那种令我心旷神怡的气味。

 

我可以大胆猜测,他也喜欢我吗?

 

(四)

 

我周围的人会笑,喔除了富冈义勇,但是富冈义勇会表达出其他的感情,可我不行,无论怎样,我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。富冈义勇和我都不善笑,怎么就不一样了。每当我路过池边时,我都会走近,对着清澈的池水咧嘴笑笑。

 

可我总是会被自己吓到。那丑陋的笑容像是魔鬼般的面目,像是裂开了嘴角的鬼。

 

【不要为难自己,就这样就好。】我想起了炼狱家母的话,蝴蝶香奈惠的话也在我耳边萦绕着,她说,没有什么不合适的,或许你在不经意间就笑过呢?

 

我提起嘴角,像是小丑一样的笑容,这样?不可能的。

 

就算我表现得是颓废的放弃,我看到镜面中我依旧是淡然的放下手,像是一个提线木偶。

 

我在尝试着笑,因为杏寿郎说他会把我的笑容藏进心里,可是富冈义勇看到我时,我能看出他是相当的疑惑,“你怎么了?”

 

“没什么。”

 

他点点头,欲打算擦肩而过,我及时喊住了他,“你说你和我不一样,哪里不一样了?”

 

他撇过头来看我,这下我清晰地看出了他眸子里的表情,是毫无高光的,像是一口深深的古井,落下去的石子声也被黑暗淹没掉,“经历不同。”说完这四个字,他便离开了。

 

炼狱杏寿郎成了炎柱,而我还是个丙级剑士。当他将这个喜讯告诉炼狱家主时,得来的消息确实“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用处”。我想安慰他,可话出口却变成了无味的陈述句。

 

“嗯!谢谢,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难过。”他始终注视着前方,嘴角的笑容从未弯下去过。

 

“杏寿郎很强大,也很温柔。”

 

他有些愣愣的看着我,我动了动嘴角,要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。不行,太丑了,我紧抿着嘴。

 

谁知他一下抱住我,脑袋蹭着我,将我紧紧的拥着,“就这样就好。”我拍了拍他的背。

 

晚风吹过竹林,奏响了门沿挂着的风铃。

 

蝴蝶忍也晋升成了柱,每当我看到她时,她嘴角带起的笑容,总是让我觉得她是蝴蝶香奈惠,她是在变成另外一个蝴蝶香奈惠吗?蝴蝶忍再也没有了姐姐在世时的神气,她变得亲和。我去找她时,她会停下手中的工作,出来看我,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又是那个笑容。

 

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,蝴蝶忍一脸笑意等着我说话,“忍,你不用这样的。”

 

像从前那样就好。

 

她还是保持着笑容,“但是不行啊,我想完成姐姐的愿望。”

 

我匆匆告辞逃离了蝶屋,蝴蝶忍在变成另外一个人,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,总部的上空时不时的飞过几只鎹鸦,它们鸦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整洁而光滑,我想起了炼狱家母对我说的话,这样就好。

 

可能我也在试着变成炼狱家母那样的人吧,那样温柔强大的女性。

 

炼狱杏寿郎成为了柱以后,我便很少和他一起行动了,就连碰面的机会都少了。皓月当空,当我拉开房间的纸门时,他正端坐在我屋子里头,他没有点燃煤油灯,屋里的光芒只有月光淡淡的银色。

 

“杏寿郎,怎么了?”

 

他朝我招招手,我坐在他身边。

 

“没有受伤吧?”

 

我摇头。

 

“那就好!”他露出一个笑容。

 

“睡觉吧,明天我要出一个任务,地方有点远。”他拍了拍早已铺盖好的被褥。

 

“可是这……只有一床……”

 

“一床也没有关系,小时候不也照样一起睡过觉。”

 

“那不一样。”我感觉脸有些烧红。

 

“嗯,不都是睡觉吗?”

 

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了,他拉着我就躺下来,地方太小,稍微翻个身就会滚出去,炼狱杏寿郎只得搂着我的腰,像小时候那样,他会害怕我着凉,会将被褥往我身上搭,我抵着他的肩膀,眨眨眼,听着头顶上方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声,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,然后轻轻的在他下巴处吻了一下。

 

啊!太害羞了!

 

杏寿郎会不会感受到我的心意?

 

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着,鬼杀队里又进入了新鲜的血**液,我听炼狱杏寿郎说,那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带着自己的鬼妹妹在斩鬼。

 

因为是至亲吧,我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,“杏寿郎,如果……我要是变成鬼了,却还有意识,你会杀了我吗?”

 

我不敢看他,炼狱杏寿郎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,他对世间吃了人的鬼都绝不原谅,我害怕听到他说会。

 

俄顷,我听到他说:“我是不会让你变成鬼的!”

 

“在我变成鬼的时候杀了我就不会变成鬼了。”我找出了他话里的漏洞。

 

“嗯!有道理!但是我是不会让鬼近你的身。”

 

我撇过头去看窗外的飞鸟,有只麻雀停靠在墙上,它歪着头看我。

 

“你耳朵怎么了?怎么变红了?”他还不嫌事大的凑近我。

 

我手脚并用的远离他,摊着张脸看他,“可能是这里空气不流通吧。”

 

“这么一说好像是的!”

 

我感觉到自己会开始脸红,就像是血**液会在脸上流通。我看着炼狱杏寿郎,我想笑给他看,想在微笑中告诉他我喜欢你,就算会被拒绝,也能让自己假装开心起来。我遇见了炼狱杏寿郎口中的那名少年,他正在和另外两名少年打闹着。

 

我听着那略有些聒噪的声音,竟然觉得有些怀念,自从蝴蝶香奈惠离开后,蝴蝶忍收敛起了自己的性格,一切都变得有些平静。

 

“啊是前辈!”灶门炭治郎最先注意到我,“夜安前辈!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,而那名黄发少年看到我则是怵怵地,或许是我表情太过严肃吓到他了,思此,我裂开嘴角——“啊!!!”

 

“……抱歉我……”我还没有来得及拉回他,就跑的不见人影。

 

灶门炭治郎干笑两声,“非常抱歉前辈!善逸不是有意的!”他深深的鞠了个躬。

 

鬼杀队的大家都或多或少的被我吓到过,但是像他那样被吓跑的还是第一个。

 

我坐到一边去,灶门炭治郎跟着我坐在一起,那名叫做伊之助的套着野猪头套的少年,他还在展示着自己柔软的身体,比如弯个腰翻几个跟斗什么的。

 

“前辈好像很苦恼的样子?”灶门炭治郎看着我询问道。

 

“因为我能够闻出前辈身上的气味,前辈在苦恼什么?”

 

少年红色的眸子泛着光亮,像孤夜里的明灯,他向我展示一个善意的笑容,“我想笑。”

 

这个问题可把他问懵了,他愣了愣,随即说道,“笑容是从心里发出的不是吗?”

 

“前辈没有必要为了笑而笑,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让你笑,那么前辈一定会笑出来的,我相信前辈!”说罢,灶门炭治郎拉上伊之助跑开了,他朝我招招手,“前辈加油啊!”

 

门沿上的风铃清脆的响了起来,炼狱杏寿郎推开我的门走了进来,我正在铺床,看到来人,动作一时之间定格了。

 

他最近好像很喜欢往我这里跑。

 

鬼杀队的制服穿在炼狱杏寿郎的身上完美的勾勒出了他的身型,细腰宽肩,他自然的接着我的动作,将被褥铺开来。我就看着他掀开被褥的一角,拍了拍,“该睡觉了。”

 

“杏寿郎,你不觉得这……”

 

我不得不多想,他是不是也喜欢我,否则又怎会百般如此。我的心脏在狂跳,直接导致了我无法入睡,外面的世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,我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如击鼓般洪亮。

 

我碰了碰他的腰,他拉下我的手,像是梦中呓语,“别动。”

 

我僵在了那里。

 

“杏寿郎——杏寿郎——”我轻声的喊着。

 

“嗯?”原来他没睡啊。

 

“如果有一天我笑给你看了,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?”

 

他沉默了,我慌了。

 

“我相信你可以的!母亲从前就很喜欢你,不在于你是否会笑,她更想让你做自己,没有必要去学任何人。”

 

“那你呢?”

 

“我也一样,这样就好。”

 

我合上眼睛,脑海中回忆着童年的往事,我想起了有一年过生日——我的生日被炼狱家母定为她捡我回来的那一天——家母为我绣了一张手帕,她说杏寿郎是男孩子,总是比较的皮一些,偶尔的小磕小碰带上干净的手帕,也可以擦擦。

 

我双手撑起身子跪在一旁看她绣花,那种被幸福包围着的感觉,像是躺在洗干净了的被褥里,里面充斥着阳光的味道,“谢谢。”我弱弱的开口道。

 

家母怔了一下,“不需要说谢谢。”

 

“那我可以喊你一声母亲吗?”我唯唯诺诺的。

 

“当然。”风和日丽的下午,身边的清茶早已凉了,可我还是闻到了清爽的味道,家母轻轻的笑容像是飞鸟飘零下来的羽毛,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,荡起一层层涟漪,我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。

 

我总是一个人对着镜子笑着,企图找回那种感觉,心脏被清风灌满,身体轻飘飘的。可结果还是那样,或许真像灶门炭治郎说的那样——总是有个人会让我笑起来。

 

可是我迫不及待我想要告诉炼狱杏寿郎,我喜欢他,否则他每晚跑我这里来,这种精神压力简直比从前练习“全集中呼吸”还要累。

 

当我从任务地点回来时,蝴蝶忍告诉我炼狱杏寿郎上了无限列车,他要出任务。

 

“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?”

 

“应该会有点久吧,不过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喔。”蝴蝶忍告诉我,我回过头去看她,她在风中轻笑着看我,这一刻,我看到了曾经的那个蝴蝶忍。

 

当我赶到车站的时候,列车还没有开,炼狱杏寿郎站在月台上,他看到我一时之间愣住了,“怎么过来了?”

 

我要怎么告诉他?因为做完任务回来的第一念头就是想看到你。

 

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,豪爽的笑着,“所以你就跑过来找我了吗?”

 

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他揉了揉我的头。

 

列车响起了汽笛声,炼狱杏寿郎拍了拍我的肩,我看着他火焰纹的羽织在我眼前划过,我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,“杏寿郎,等你回来,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,你不可以拒绝我。”

 

我的心脏像是被灌满了清风,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,我的脑海里想起了炼狱家母亲和的容颜,想起了蝴蝶香奈惠温柔的面容,她们在向我轻轻的鼓励着。我鼓起勇气,朝他露出一个笑容,“你说好了的,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 

我看到他本就瞪圆的眸子此刻更大了,我想起了杏寿郎第一次评价我笑容时的场景,他说还是像从前那样,或许在哪个时光里,我不经意间就对他笑过。

 

“果然还是要像从前那样啊。”他轻轻将我拥进怀里,在我耳边说着这句话。

 

“嗯!等我回来,我会答应你的!”

 

列车开走了,它带起的风吹来了富冈义勇的那句话——我和你不一样。

 

那么,我是否也会拥有一个可以改变我的人?

 

阳光正好,照到了不远处的小花上,那里有一只粉蝶在停靠着,驶向远方的列车响起了鸣呜声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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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我完结的够快,be就追不上我。

本文可be可he,看各位怎么理解了。

本文是活动文,roll到的梗是“(暗恋)有所察觉,却不曾开口



 一篇瞎乱写的文,还给我水到了一万字,我都佩服我自己。

 

喜欢的话点个关注,看文更方便,请来个三连安慰一下肝了一万字的作者ov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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